曾經讓無數國內藝術團體和個人趨之若鶩的維也納金色大廳在被媒體曝光內幕和放大負面影響后漸漸褪去了往日的光環,人們不再那么熱捧和宣揚這座被過分神圣化了的音樂殿堂。以往一門心思想要去金色大廳“鍍金”的組織或個人,如今看來甚至于有點背上“原罪”。
但是國內樂團競相“走出去”的步伐并沒有放緩,今年1月份廣州交響樂團在國內一知名古典音樂演出經紀公司的運作下在瑞士完成了歷時5天的歐洲巡演。中國愛樂樂團前些天剛剛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布將于8月份展開一輪履及哈薩克斯坦、伊朗等西亞多國的“絲綢之路”巡演。此外,年底北京交響樂團、澳門樂團同樣也將在國內某演出經紀公司的統籌與策劃下展開各自大規模的海外巡演。還有像去年11月份,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更是啟動了一輪影響深遠、頗受矚目的北美巡演,遍及芝加哥、費城、蒙特利爾等指標性古典音樂重鎮的主流音樂廳,所到之處都收獲了演出當地媒體的熱烈關注和積極樂評。
現在,越來越多的國外交響樂團,特別是像維也納愛樂樂團這樣的頂尖樂團已經將周期性訪華演變成一種常態,有計劃的訪華巡演已作為海外樂團的一項重大日程安排被納入到他們的常規音樂季中去。中國的古典音樂發展在不斷“引進來”的同時,也仍需積極“走出去”,畢竟作為促進文化藝術領域的進步與繁榮,這是再尋常不過的道理了。那么,國內樂團該如何走出去呢?
國內樂團既然要“走出去”,一方面肯定是需要準備去演奏西方經典作品的,追根溯源,古典音樂的本質是一門西洋藝術。但另一方面,僅僅只有貝多芬、柴科夫斯基以及德沃夏克這樣的西方作曲家的作品又是遠遠不夠的。走出國門到了國際舞臺上,我們的樂團無疑更需要給當地的觀眾帶去屬于我們自己的民族音樂作品,因為“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去年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的北美巡演在演奏了“柴五”、“德八”這些西方觀眾耳熟能詳的經典作品的同時,還安排上演了中國作曲家陳其鋼的管弦樂作品《五行》以及在西方世界最廣為人知和受到推崇的中國經典小提琴協奏曲“梁祝”。與此同時,即將在下個月開啟“絲綢之路”巡演的中國愛樂樂團,也照例將“梁祝”作為所到之處的必演曲目,其余作品包括“德九”、“柴五”等中國樂團海外巡演的慣常曲目。
除了“梁祝”以外,被經常帶出國門在世界舞臺上演出的中國作品還有鋼琴協奏曲《黃河》。毫無疑問“梁祝”與“黃河”這兩部作品都是歷經考驗、歷久彌新的典范之作。但當我們國內樂團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出去巡演,進而反復去演奏這兩首曲目時,是不是又多少顯得有些單調而乏味呢?不過,近些年像譚盾、陳其鋼、葉小綱、王西麟等當代中國作曲家的作品也或多或少地被加入到國內樂團的國外巡演曲目當中去了。比如陳其鋼的作品大提琴協奏曲《逝去的時光》、小號協奏曲《萬年歡》,王西麟的作品管弦樂組曲《云南音畫》之“火把節”等。
但就像某位國內業界大腕所感嘆的那樣,優秀的中國音樂作品還是太少了,尤其是出彩的中國當代音樂作品更是鳳毛麟角。所以,在國內樂團的海外巡演曲目選擇上,如何遴選出一首或幾首具有民族代表性的中國作品往往令人深感捉襟見肘。國內的古典音樂作曲領域似乎有些斷層的跡象,在譚盾、陳其鋼、葉小綱、郭文景這一代中國作曲家之后,國內古典音樂界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里都沒能涌現出足夠優秀的新生代中國作曲家及相關作品。這也是國內樂團走出去卻又帶不走合適的中國當代曲目的癥結所在,顯然我們的時代亟盼更多優秀的國內青年作曲才俊。
在呼喚更多的值得帶出去的本國音樂作品的同時,國內樂團其實也不妨檢視一下過往出國巡演時所演奏的那么幾首西方曲目,“貝七”、“柴五”、“柴六”、“德八”、“德九”,再加上拉威爾配器的穆索爾斯基《圖畫展覽會》,通常我們的國內樂團在出國巡演的西洋作品選取上都跳脫不開這幾首。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嘗試考慮再拓寬一下海外巡演時的曲目選擇范圍?至少在筆者看來,這是十分有必要的。
“沖出亞洲,走向世界”,這句中國足球曾經的豪言壯語鼓舞著一代代國足球員和無數國內球迷。現在,我們的國內樂團是不是也可以像這樣不吝豪情壯志一番,從此承載起中國古典樂迷的期盼,有朝一日真正地實現“沖出亞洲,走向世界”,讓西方世界聆聽到純正的“中國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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